顾玦扫了眼她仍苍白得不行的脸色,再看向她包扎完好的手,轻嗤,“本来就难看了,还毁成这样。”
风挽裳低下头去,恭谨地说,“妾身的手自是不能同爷的比,连累爷的手受伤,是妾身的错。”
“连累?你觉得你是谁?”他挑眉看她。
风挽裳哑然,她的确不能算是他的谁,连成为他的妻都是自己豁出去要求得来的。
她怎会以为他是为了自己。
顾玦慢条斯理地摊开掌心里的东西,“爷捡了个东西,不知是不是你掉的?”
风挽裳抬头,看到在他手上的东西后,不由得微微瞠目。
那是萧璟棠硬塞回给她的核桃!
核桃很小,串在一根细绳上。
但,那是何时掉的?
怎偏被他捡到?
他既然这么问,必是肯定是她的无疑。
若她矢口否认,只怕后果会更惨。
没法了,她只能忐忑地低头道,“回爷,是妾身掉的。”
“拿回去吧,可别再丢了。”
意外的,他竟这般好说话。
风挽裳半信半疑地看向他,就见他凤眸灼灼地盯着她,似笑非笑。
她上前从他手里拿回核桃,因为有了前几次被拉扯入怀的经历,她这次有些小心翼翼。
然而,他没出手,只是一味地盯着她瞧。
风挽裳把核桃拿回来,还感觉得到核桃上属于他掌心的余温。
她知道这个决计是不能留了。
而他在等的就是她的抉择吧。
思忖了下,她淡然抬头,“妾身既然嫁给了爷,自然待爷全心全意。”
说完,转身,推开窗将手上的小核桃用力丢了出去。
然后,她亲眼看着曾被自己当做定情信物的东西砸破湖面那层薄冰,沉入水底。
心,也彻底空了,沉了,从此,荒凉平静。
“全心全意吗?”
男子的身子倏然从后贴上来,阴柔的嗓音低沉地在耳边响起。
风挽裳顿时吓得身子紧绷,两人的身子贴得太近,这姿势也太过亲昵,她感到难为情,又不能躲开。
她只能低着头,一动也不敢动,回答他,“是。”
“知不知道你越这样说,就越让人觉得你是蓄意而为?”他完好的右手指背轻轻摩裟着她的耳鬓,温热的气息吹拂在耳畔,声音竟有几分撩人之味。
她身子微颤,“妾身不是。”
倏地,他受伤的手勾上她的腰肢,猛地将她扯过去面对面,右手勾起她的脸,“若真深爱一个人,不是应该无论如何都舍不掉对方的定情信物吗?”
“妾身只知道,从此以后,妾身是爷的妻。”她抬头,头一次这般坚定地直视那双惑人的凤眸。
是的,他的妻,她会努力做好妻子的本分,无关其他。
顾玦看着剪水双瞳里流露出来的坚定,俊脸更逼近了些,望进她眼中,一瞬不瞬。
如此近的距离,风挽裳几乎招架不住与他这般对视下去,因为,那双深邃的凤眸里看不出半点情绪。
“好一个爷的妻!”他妖冶勾唇,视线往下移,定在她泛白的唇上,手指轻擦而过,“爷似乎还欠你一身凤冠霞帔。”
风挽裳微微把头往后缩,趁机避开他的手,低头道,“妾身多谢爷。”
他笑,“这回倒是对心了。”
“……”风挽裳无言以对。
她没法说不要,因为她确实觉得即便有了圣旨,也该再有个仪式才成。
这是她在这桩无可奈何的婚姻里唯一能得到尊重的地方。
他似是讥笑了声,大步逼近,她本能地后退,背很快就抵到窗边。
“这般不屑?”他笑着将她的脸扳正,“你莫不是以为太监就不能行洞房之礼?”
风挽裳不敢看他眼中的戏谑,垂眸,心中已慌得不行。
“回去好好琢磨,洞房花烛夜如何伺候……”他的大掌压上她的后脑,温热的呼吸吹在她耳畔,声音撩人地补充,“一个太监。”
风挽裳抬手捂住心口,这里面的心几乎吓得要跳出来。
她微微抬头,看着他拾阶而上的背影。
听说,那上面任何人都不得上去。
幸好,上次来打扫,她最终没上去,否则只怕没命活到现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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