光弘一愣。
清夏瞪着他,表情愤怒又委屈,泪水在眼眶里打转,却还倔强地不肯掉下来。早上出门之前,她妈妈给她绑了个精致的辫子,现在也因为之前的跑动和她哥的乱揉,给弄散了大半。
一直都很倔强的妹妹,现在看上去是这么狼狈的小小一只,居然很可怜。
“喂,清夏……”
光弘终于发现自己把妹妹逗炸了,伸手想挽回,可清夏退后一步,往另一边跑开了。
“我就是像妈妈!”她带着哭腔说,“讨厌的哥哥!”
“清夏!等等!”
光弘赶紧追上去。
清夏小朋友伤心欲绝,恨不得长出翅膀飞起来,转眼就能到一个她哥哥看不见她的地方。可惜人小腿短,没跑几步就被她哥抓住,还被抱在怀里安慰。
“呜呜呜呜……”
“怎么了,清夏,你哭什么啊?”
她哥好声好气地安慰,抱着她的手臂却像钢铁一样牢固。清夏挣脱不能,想到自己和哥哥的差距,顿时哭得更伤心了。
但就算哭得上气不接下气,小姑娘还是记得伸直手臂,好把装满草莓的袋子放远一些,别让这些好不容易得到的宝物被自己给压坏了。
就在这时。
“喂!宇智波光弘!宇智波清夏!你们两个小鬼在搞什么啊!”
清夏的哭声、光弘的安慰,一下都停止了。因为停得太快,清夏小朋友还不由自主打了个嗝。
两个小家伙看向前方。
怒火高炽的银发千手,正用足以杀人的目光瞪着他们。
完、完蛋了……
******
冬日的阳光洒在庭院里,照得人身上暖融融的。池塘里的竹添水敲打着岩石,一下下的,格外有种韵律美。
景物很美好,清夏的心情却很沉重。
“你们两个,给我站好了!”
面前这个神情严厉的男人就是她的父亲,宇智波斑。在清夏眼中,父亲此刻的眼神十分可怕,简直和他的发型一样犀利。
清夏站在屋檐下,小小的脊背绷得直直的,面对着走廊上盘腿而坐的父亲,大气也不敢出。她那个“讨厌的”、“混蛋的”哥哥也同样笔直笔直地站在她旁边。
小姑娘用眼睛偷偷去瞄她哥,发现她哥的侧脸也十分紧张,一丝笑影也没有。清夏平时好烦她哥哥笑得那么不怀好意的,现在却希望哥哥能给她一个轻松的笑容。
父亲的气势压得她快喘不过气来。
“说吧!”斑抱着双手,冷冰冰地命令道,“去偷试验田的草莓,这是谁的主意?”
虽然使用的是疑问句,但斑气势汹汹的目光却只对准了长子光弘一个人,似乎已经在心中认定了主谋。
被他一瞪,光弘立刻垂下头,看也没看妹妹一眼,用十足诚恳、痛悔万分的语气说:“是我!老爸,我错了!”
一句“我错了”说得可谓情真意切、沉痛之至,充满了发自肺腑的悔恨之情,又满怀着痛改前非的信心和决心!
斑拿眼尾瞄了眼傻乎乎睁大眼睛的小女儿,继续气势汹汹地瞪着长子,用力一拍走廊的地板。
啪!
“你也知道是你错了!”他呵斥道,“宇智波光弘,你小子真是胆子越来越大了!自己去捣乱不算,还把你妹妹牵扯上!”
连自己妹妹都保不住,哼,真不像他宇智波斑的种!
“对对对,这是我的错!”光弘连连点头,沉重地回答,“我一不小心被妹妹发现了,怕她告密,就逼迫妹妹跟我一起去……”
“我看你就是欠揍!”
斑把手指掰得“喀啦啦”响。
“今天非要好好教训你一顿不可了!”
清夏小朋友终于反应过来发生什么事了。她,宇智波清夏,让她哥给她背锅了!
她立刻急了,想也不想,一下跟只兔子似地蹿到她哥面前,张开双手,像个护着母鸡的小鸡,勇敢地直面凶恶的老鹰!
也就是她爸。
“爸爸!不关哥哥的事!都是我!”她悲愤地说,“是我要去摘草莓,拉上哥哥陪我去的!你不要打哥哥,要打就打我好了!”
斑:“……”
他什么时候要打自己儿子了,他怎么不知道?
想了想,斑低头看了眼自己习惯性掰着关节的双手,默默放下了手臂,又举手握成拳,放在唇边,轻轻咳了一声。
“清夏,不用帮光弘掩饰。”他说,“他是个男人,男人就要有承担责任的觉悟!”
他自认已经尽可能地和颜悦色了,可在清夏眼中,僵着张脸的父亲仍然像一座即将爆发的火山那样恐怖。
“女孩子也要有承担责任的觉悟!”她叫道,“就是我的主意,跟哥哥没关系!”
斑皱眉。
光弘看看父亲,低头劝妹妹:“清夏你不用……”
清夏很凶地瞪了他一眼,“笨蛋哥哥你闭嘴!”
光弘:“……”
“就是我做的!”清夏望着父亲,很干脆地说,“想要去偷草莓也好,把那两个忍者叔叔放倒也好,最后实际摘掉草莓也好,这些事统统都是我一个人干的!要说哥哥的话,他……他只是个凑热闹的!”
“那三只狗是我干掉的。”
某“凑热闹的”提醒她。
“反正是我做的!”清夏不理他,很倔强地对父亲说,“要打要骂,随便爸爸好了!”
她看见父亲微微眯起了眼睛,用锐利的目光审视着她。宇智波的族长常常是被外人敬畏着的,如果说从前清夏还不明白大家害怕父亲什么的话,现在她总算有点懂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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